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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新聞 / 鄭永年:南海仲裁中美易位 須儘快制裁韓國(多維網0714)

                                               鄭永年:南海仲裁中美易位 須儘快制裁韓國(多維網0714)

新加坡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理事長莫道明教授12日與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研究所所長、華南理工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學術委員會主席鄭永年對談南海仲裁。

鄭永年指出,南海仲裁結果完全在預料之中。在這個問題上,中國應該冷靜,要認識到問題的本質。首先,圍繞南海問題產生的鬥爭其實是很正常的,是地緣政治變遷的一個現象。在歷史上,總共16次新老大國交替,其中12次發生戰爭。新興國家跟守成國家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是很自然的現象,新興國家的崛起也不是說一定會發生戰爭,畢竟還有4次是沒發生戰爭的。如果策略好,戰爭也是可以避免的。

鄭永年指出,問題是我們自己準備好這種轉型?很多人認為只要我們自己想和平崛起就可以和平崛起。和平崛起也並不意味著沒有小衝突,不導致大國之間大規模的戰爭,一點小衝突也並不可怕,也不影響中國的和平崛起。歷史上沒有一個大國不經過磕磕碰碰就崛起的,希望天上掉下來一個大國地位,根本不可能。

鄭永年指出,中國以前的理想主義國際觀不成立了。今天的判決結果可能成為全球地緣政治變遷的分水嶺。這個判決具有標誌性意義。我們要培養現實主義的國際觀,理想主義只有建立在現實主義之上才是真正的理想主義者,理想主義如果建立在虛幻之上的就不叫理想主義,那叫空想或者幻想。

莫道明表示,我們把中美關係界定為敵對關係還是界定為競爭關係非常重要。儘管將中國的發展模式定位在為世界多提供一種制度選擇,而不是誰消滅誰的關係,也足以對西方產生衝擊力。判決結果可能成為全球地緣政治變遷的分水嶺。一個既成的事實是,美國已經向南海派出龐大的軍事力量,同時中國三大海軍艦隊在南海進行實兵演練。接下來的局勢演變就有如下四種可能。

莫道明表示,第一種可能,美國全部撤走或者是留下局部的軍事力量,但這意味美國面臨著失去亞太盟國信任的風險,意味著美國走上衰落的道路。我們不要有這種空想,美國不會做出這種決策。第二種可能,就從判決書的結果來說,假如美國想履行這個結果,它沒有判決結果執行者的合法性。中國不可能放棄主權。如果中國放棄黃岩島的主權,也就意味著中國不可能再實現第二個一百年民族崛起的機會,中國的崛起就沒有任何希望。

莫道明表示,第三種可能,美國海軍開進去12海浬領海,中國捍衛主權,這個衝突就必然產生。不管是局部還是全面戰爭,結果只有一個,就是災難。中美兩國的政治精英都是不期望這個結果的。第四種可能,避免零和博弈的前提下尋求利益的平衡,中國要讓渡一定的空間,比如照顧菲律賓漁民在黃岩島附近的捕魚權。這個是最考驗智慧的可能。到目前為止中美還保留著廣泛的接觸管道和溝通管道,這種溝通管道就有希望化解危機。

鄭永年表示,菲律賓這個案子是美國在背後操作的政治問題。政治問題最終還是要用政治的方式去解決,而不是用法律,法律只是一個工具。軍事是政治方式的最後一招,軍事其實就是政治的延伸。回歸到政治層面,美國怎麼做?中國控制不了。但中國本身對這個局面要有判斷。首先,中國和美國的關係,我們最好界定為競爭關係,現在還不是完全的敵人關係。中美兩國從實際層面來看很難把對方看成是真正要置之於死地的敵人,中美兩國是當今世界國際關係的兩個支柱,哪個支柱倒下去了,這個世界就會垮掉。競爭關係有衝突也有合作。要隨時準備好衝突,不要把中美關係太理想化。

鄭永年表示,實際上,中美兩國競爭點並不是東海問題或者南海問題,中美之間還有地緣經濟和其他方面的。美國為什麼把中國看成敵人?更多的是因為中國的發展模式與美國的模式不同。目前中美之間只有一種戰略選擇,那就是鬥爭之後的互相妥協。中國的妥協和美國的妥協意義是不一樣的。中國的妥協就是真正崛起的開始,最後勝利的起點,只是早晚一點而已。而美國的妥協實際上標誌著它真正衰落的開始。

莫道明指出,相對於中國崛起的實力對比來說,美國不是一個絕對的衰落,而是一個相對比力量的減弱。如今仲裁結果公佈,中國面臨的一個影響就是國際壓力,美國要塑造中國不守國際規則的形象。

鄭永年表示,還有一個影響就是菲律賓、越南、或者其他國家,會仗著國際法依據,可以在南海搞動作。同時,中國還會面臨來自東盟整體的壓力。第一,在和美國層面,中國不影響南海的自由航行。中國能不能利用南海把美國給拖住?美國在南海能待多長時間?歐洲事務怎麼辦?中東事務怎麼辦?美國在其他地方的利益怎麼辦?美國南海戰略的成本非常高,中國的成本遠低於美國。中國可以把南海和東北亞戰略結合起來。南海問題和日本沒有任何關係,中國可以在東北亞增加軍事壓力,對日本構成巨大的壓力。對中國來說,我們是在保衛自己的國家利益;對美國來說,他們是在保衛其他國家的國家利益。對中國來說,軍事現代化是必要的;對美國來說,為他國而戰的成本很高。

鄭永年表示,第二,對東盟整體,中國有很多措施可以使用。中國和東盟之間可以進行漁業協定談判;可以進行海洋環境保護和海洋資源保護的協議。如果能以合作來代替島礁衝突,那麼有助於緩和南海緊張局勢。但需清楚說明,我們的領土爭端與東盟整體沒有關係。

莫道明指出,對希望製造矛盾的國家,我們應該怎麼辦?中國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可以下定狠心,出臺懲罰性措施。中國和東盟十國之間,出現一個兩個「古巴」也是可以的。中國效仿美國制裁古巴的做法,可以用來震懾菲律賓等。中國談判的大門永遠是敞開的,但是菲律賓等國千萬不要因為仲裁的結果而耀武揚威。中國可以和你談,但是不能沒有底線的妥協。

鄭永年表示,中國可以和菲律賓談判,但主權是沒有任何鬆動餘地的。在主權確保的前提下,任何事情都可以談。實際上,中國和越南早就解決陸地邊界問題,中國的讓步也不少。另外,中國要隨時準備好,用經濟力量和軍事鬥爭結合起來。西方從來都是這麼做的。

莫道明表示,任何的軍事放鬆都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軍事不是為了戰,而是為了不戰,這才是最高境界。同時南海可以作為中國增加美國負擔的棋子。這對於中國跟美國的競爭是有利的。因為美國在南海的支出成本太大。我們怎麼五角大廈和白宮它們區別對待,這是要深入研究的,我們要多對美國國內運行的機制做更深入的分析。我們在南海問題的妥協可能預示著中國崛起的一個大機會。這就是要靠智慧去鬥爭、去化解、去妥協。

鄭永年表示,大國之間的競爭不要演變成一戰、二戰這樣大規模戰爭的情況。世界大戰的根源在國內矛盾。美國也好,歐洲也好,例如英國公投,都是國內矛盾的體現,西方各國國內的民粹主義非常強。中國不要給它們機會把其國內矛盾轉移到國際層面。中國要理解西方現在深刻矛盾在於國內矛盾。我們要堅持底線,但是也要做妥協的準備。這個妥協不是說放棄我們的利益,而是為我們的崛起,更順利地崛起,不是通過大規模的戰爭而崛起。

鄭永年表示,為什麼東南亞國家或者其他國家不信任中國而信任美國呢?因為美國這個國家在崛起過程中通過很多考試。中國現在崛起只是經濟力量的增加,還沒通過任何考試。現在,南海問題就是我們的一個大考,這也是中國作為大國應當承擔的,不應感到驚訝,更不好恐懼。以後還會有很多的大考。沒有經過這些大考,哪能畢業,哪能拿到畢業證?我們國民也應當具有心理準備,而不是說事情來了,天就塌下來了。

莫道明指出,我們認為中美的強硬更多的是作為籌碼,而不是作為挑起戰爭的手段。基於這個判斷,兩國溝通和談判的技巧就很重要。這一點對中美都很重要,也就是說,軍事壓力只是為政治談判創造一種大環境而已。不認為現在美國真的準備好跟中國開戰。一旦開戰,誰都無法控制戰爭的結果,中美兩國都是核大國。美國以前打仗的對手都是對它本土沒有真正攻擊能力的國家。亦即,保證戰火不會直接燒到美國本土是美國決定是否參戰的一個判斷依據。但是一旦美國和中國發生戰爭,美國沒有把握戰火不燒到它的本土,也就是說,中國的戰略一定有足夠的能力把戰爭燒到美國本土。所以美國人是不願意冒這個險的,它的政治是十分實用主義的。

鄭永年表示,朱成虎將軍以前說過,中國現在的能力,太平洋已經不是不可逾越的鴻溝。美國不能像以前那樣想著有兩洋保護就萬事大吉。不過,民族主義不可避免,也是需要的,但一定要避免像義和團那樣的民粹主義,好像戰爭才是唯一的道路。毫無理性的民粹主義是中國出現的第一類極端。第二類極端便是幻想主義。這兩種極端中國都要避免。中國必須做好理性的鬥爭準備。

莫道明表示,國民要避免這種理想主義,也要避免民粹主義。我們要更理性地思考,理性的應對手段。未來還會不斷有更多的危機被製造出來。美國一定是不甘休的,包括日本,還可能會製造其他藉口。所以不要幻想著菲律賓這個仲裁案過完以後就風平浪靜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如果坦然,做好應對的研究和一些議案,把心態和狀況控制好,那麼中國反而可以讓美國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中國能集中精力發展好國內建設,那我們應對美國的策略還是有相當大的餘地。

鄭永年表示,過去曾經說過,如果從當今世界幾個主要大國的形勢來看,美國現在越來越像過去的蘇聯,中國從某些方面看有點像以前的美國,現在的俄羅斯倒是像以前作為配角的中國。事實上南海危機的嚴峻性遠遠比不上朝鮮半島的薩德危機,這是對中國更大的考試。中國應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問題是,中國還是一個崛起中的大國,不能一下子演變成當初美蘇一樣的對抗,也沒有必要。有一點是非常重要的,中國無論如何是在為自己的國家利益而戰,這是應當做的,美國是為其他國家而戰,成本很高,並且是不應當做的。美國有了巨大的代價之後才會考慮清楚。

莫道明指出,誰跟中國走得近,美國一定要把他搞下來。韓國的朴槿惠總統稍微與中國關係好一些,美國就開始要製造危機。中國千萬要想清楚,菲律賓不是焦點。我們不要搞錯方向。我們應該淡化菲律賓的角色,因為菲律賓新總統剛剛上臺,並且這個國家實力非常弱,不可能對中國真正形成挑戰。更實際的危害是美國布在日本、韓國和臺灣的三招棋。這三個國家或地區有財力、有實力,也有國際影響力,對中國傷害會更大。我們不要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錯誤。

莫道明指出,薩德導彈危機已經來臨。我們眼下能做的就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懲治韓國,讓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才是我們面對長久傷害的一個反制措施。第二,我們一定要防止臺灣當局在太平島給美國軍艦訪問、停靠帶來的長久的傷害。中國老是抱著理想主義,認為韓國應該是會放棄部署薩德導彈的,其實我們一早就應該有這個判斷,它不會放棄的。我們在朝鮮核問題上考試就沒有過關。如果我們把精力放在南海,而放棄了對台海問題的佈局,那我們也會是失敗的。這兩個傷害對中國來說後果更不可承受。更重要的地緣政治利益我們不能忽視,否則禍害更重。

鄭永年指出,中國崛起中的大考,有幾個是一定要過關的,即東海問題(釣魚台問題)、南海問題、臺灣問題和朝鮮問題,這是地緣政治中的四個大考;還有一個小考稍微容易點,就是香港問題。一方面,中國要理解大國周圍的小國、小地區和中國、美國都發展友好關係,這沒問題,但另一方面,中國不容許這些小國家明確地選邊站,否則就要給予應有的懲罰。

莫道明指出,比如說韓國,如果我們短時間內不做出懲罰措施,人家就會認為你是接受薩德部署的。如果我們還是像當年處理南海撞機事件,或者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事件一樣,自認倒楣,那就是失敗了!比南海政策還要失敗。所以我們必須要短時間內給韓國一個有殺傷力的制裁措施,要讓它付出慘痛代價。

鄭永年指出,還有太平島。臺灣政府對美國和日本的態度已很清楚了。中國大陸就應該明確劃紅線,發展一定程度,我們可以就收回太平島。中國軍方要有軍事準備,有迅速收回太平島的作戰方案。中國可以高調宣佈,提前畫好底線,大國就要有這樣的態度。大國要善於應對大考,考得過考不過是另外一個事情,但不敢考試就永遠不是大國。一次考不過那就考第二次,這才是大國應有的態度。從長遠看,中國要吸取的教訓是我們的政策研究太落後,我們總是臨時抱佛腳,直到事情臨近才把所有資源動用起來。以前那麼多年都幹什麼去了呢?我們缺乏預判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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